盈盈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剧烈运动,集体活动的时候只能坐在一边。
侄子抓住了机会,悄悄绕到盈盈身后。
他拧开瓶子,猛地把尿浇在盈盈头上。
“快看!她才是尿桶!”
侄子拍着手,兴奋地冲着小朋友们叫了起来。
盈盈受了惊,捂着心口,脸色发紫地跌坐在地。
老师赶紧去办公室里拿药。
侄子却露出了更加得意的笑容。
在我把药交给老师时,他听到了这是能救盈盈命的药。
他想,妈妈常对自己说,妹妹那个赔钱货会抢走他应得的一半家产。
那如果没有妹妹了,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侄子用小刀把糖豆刻得与药片形状大小相似,趁着早上老师忙着接待家长的时候,溜进办公室换掉了药瓶里的药。
看着吃完药的盈盈脸色丝毫没有好转,侄子愈发窃喜。
直到我从急诊室赶来,看完幼儿园的监控,他的把戏到底是败露了。
然而,警察赶到时,侄子仍旧躲在气焰嚣张的弟媳身后,可怜巴巴地哭叫着:
“我只是觉得药太苦了,想换成糖让妹妹开心一下……”
看到这里,观众们纷纷沉默了。
“现在你们还觉得他无辜吗?”
我冷淡地开口。
没想到,一个刚才替侄子说话的观众把眼一瞪:
“小孩子哪懂恶作剧的分量?人之初,性本善,他一个孩子,还能故意害人吗?”
其他几个人也帮起腔来:
“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你虐待他在先,他才讨厌你?”
“就是,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我的目光回到大屏幕上:
“那你们就看看这个善良的孩子还会做出什么事吧。”
盈盈被抢救回来了,所幸没有大碍。
侄子是未成年人,弟弟和弟媳也赔偿了抢救费。
哪怕我再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侄子仍旧什么责任也不用承担。
我给盈盈换了幼儿园后,侄子没人捉弄,开始觉得无聊。
上次的事让他意识到,不管他做什么,大人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他学着电视上的流氓,在街上掀女人的裙子。
我妈和弟媳非但不制止他,反而笑嘻嘻地议论着:
“光宗真是长大了,都知道看女人了!”
受到鼓励的侄子越来越放肆。
一次坐公交车时,他故意跳到女乘客腿上,去扯她的衣服。
女乘客怀着孕,吓了一跳,幸亏她妹妹在旁边扶住了她。
她既要护着被扯断扣子后露出的春光,又要护着肚子,窘迫极了。
她妹妹气不过,揪着弟媳要个说法。
弟媳丝毫没有愧意:
“小孩子调皮不是正常的吗?我告诉你,我儿子是未成年人,就算杀了人都不判死刑!”
“再说,你姐胖成那个样子,谁稀罕看她啊?”
女乘客的妹妹气不过,在网上求助。
不料,评论区却被一众嘲笑包围了:
“绷不住了,什么正宗波刚,倒贴钱我都不看。”
“一个幼儿园小孩,毛都没长齐呢,能懂骚扰女人?”
“她们新时代女性是这样的,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只有写小作文泼脏水是一把好手。”
**庭的观众中有人认出了女乘客:
“这不是前段时间热榜上的视频么?”
“这些评论的人是怎么想的?就算小孩子毛没长齐,他也知道那是在冒犯别人取乐!”
另一部分观众却低着头不吱声了。
也许他们正是当时兴奋的看客。
大屏幕上,侄子又一次大获全胜。
女乘客愤懑地下车时,侄子突然追上去冲她吐了两口唾沫,还故意伸脚去绊她。
“哎哟!我的肚子!”
这次的问题严重了。
怀孕的女乘客摔倒在地,身下流出一大摊血。
女乘客流产了。
她本来就对侄子有气,当然不会轻易原谅他。
女乘客的丈夫带着一伙人,每天跑到弟弟的公司来闹,又把“某光宗是杀人犯”的大字海报贴满了小区。
我爸身为一家之主,受不了邻居的指指点点,一怒之下决定有所作为。
于是,他成功地把自己气得心脏病发作了。
他赶紧往嘴里塞药,没想到他的药瓶里,也是侄子练习刻药时制作出来的糖豆药。
他的运气没那么好,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从此瘫在了床上。
夜里,侄子缩在墙角,听弟弟和弟媳商量这件事。
弟弟在外窝囊怕事,回家后倒是窝里横,反手甩了弟媳几个巴掌:
“都是你儿子干的好事,你说怎么办吧?这都几天了,还没谈妥?”
弟媳捂着脸哀嚎:
“人家开口就敲竹杠,我上哪弄大几十万去?”
她想了一会,眼睛一亮:
“你爸妈那么疼光宗,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把光宗的名声搞臭吧?”
弟弟哼了一声:
“那有什么办法?他俩又没钱。”
“我妈以前拿退休金给她那个网红奶狗弟弟,叫什么状元的,刷火箭,搞得吃饭的钱都没了!”
“现在好了,我姐每个月代他俩去领退休金,按天给发生活费,我妈自己手上一分余裕也没有。”
听到弟弟提起我,弟媳气得咬牙:
“你姐那心眼也够小的,光宗上次和她闺女开个玩笑,她就记恨上了,现在一点忙也不肯帮。”
“她也真是不要脸,连爸妈的养老金都抢,谁知道她是都发给爸妈了,还是自己偷偷留下了一半?”
弟弟叹了口气:
“没办法,毕竟爸妈那套房子是她买的,房本上还写着她的名字呢,爸妈只能听她的。”
“房子?”
弟媳忽然拍了下大腿,有了主意,
“咱就说光宗上小学需要学区房,你妈怕耽误光宗的前途,指定得逼你姐把房子过户给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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