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癌症那天,和我结婚两年的林清时在病房外给他的秘书戴上了一条他亲手设计的项链。
他放任他的秘书肆无忌惮的羞辱我住进我们的家。
我终于心灰意冷提出离婚时林清时却又将离婚协议撕碎:
「这都是你欠我的。」
欠他的吗?
那就用我的死来偿还吧。
我去医院复查那天出了一个小车祸,汽车从人行道撞过来时我躲闪不及膝盖擦伤了。
血透过牛仔裤渗出来因为我患有凝血障碍的缘故迟迟没有止住,地上一片血红。
车主是一个面熟的娇小女孩儿,她神色慌张的从车上下来,率先打了电话。
我以为是急救电话,没想到这个女孩儿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竟然哭了:
「清时,我撞到人了,我好害怕。」
我想我大抵是痛得有些恍惚了,不然为什么会听见我老公的名字。
女孩把手机放在我耳边,刚刚脸上的慌张已经变成了安心和依赖:
「我男朋友说他来跟你谈。」
手机开着免提,我能听见轻微的电流声和他的呼吸声:
「你好,我家小朋友撞了你,我们可以负全责……」
男人的声音磁性好听,带着一点商量的语气很容易就能让人心软,他也曾在我午夜梦回时用着这把好嗓子讲故事安抚我睡觉。
我突然分不清是心更痛还是膝盖更痛,只是叫他名字时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林清时。」
手机那头静了半晌,电话被他率先挂断了。
女孩儿将我扶上车,我也终于知道了刚刚对她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我在林清时书房看过她的简历,她是林清时资助的贫困大学生时安安。
到医院以后医生帮我把膝盖上的伤简单包扎了一下,时安安和我一起在大厅等待医院叫号。
「安安。」
高大英俊的男人从医院门口进来,他焦急的目光略过受伤的我停在了时安安身上。
时安安起身过去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怀中显得可怜脆弱:
「清时,幸好你来了,我好害怕。」
我拿着报告的手紧紧攥住,连指甲嵌入掌心也恍然未觉。
如果不是知道林清时是跟我结婚四年的丈夫,我会以为他们才是一对恩爱的恋人。
时安安从他的怀中抬起脸:
「你不是在外地出差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是啊,他在出差。
我有些恍惚的松了松手终于迟钝的感觉到掌心的痛意。
我和林清时结婚后他开始经常出差,我生理期痛得在床上起不来,浑身冷汗的给他打电话时他永远在忙。
抱着做一个懂事的另一半的心理我只能傻傻的等着他回来。
后来我因为阑尾炎需要做手术,我第一次任性,哭着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陪我,他在电话那头却是冰冷的训斥:
「如果我现在回来,公司员工几天的努力都付之一炬,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任性吗?我现在都还能感觉到医院冰凉的器械在我体内穿梭,我却只能紧闭双眼欺骗自己他就在外面等我。
我天真的以为他只是太有事业心,原来不是他不能回来,是他不会为我回来,哪怕是我快要死了。
我的手蓦地一松,医院的广播在这时响了:
「请32号,温向晚女士到xx科室检查。」
林清时神色一僵,缓缓的对上了我的目光。
我站起身,膝盖的伤口好像被再次撕裂痛得我打了一个寒颤,我以为林清时会来扶我。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结婚两年的夫妻,可他却视若无睹的垂下目光,细心安抚着怀中已经开始娇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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