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
两具灼热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车厢空间窄小,几番乱七八糟的折腾后,她被按在方向盘上。
他不懂章法与技巧,笨拙的攻城略地,狂野横扫。她未经人事,痛彻心扉痛不欲生痛哭流涕,又在痛与热的交织中,与他一起坠入深渊。
天色微亮时。
姜南笙从睡梦中疼醒,立即找他。
他技巧方面差得没边,但好歹是她第一个男人,长相方面不能又矮又戳。
环视一圏终于看见了他,他坐在后座仰面熟睡,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五官精致妖孽,轮廓雕刻分明,紧闭的眼睛敛去了眼中的光芒,紧抿的嘴唇却透出性感的诱惑。他身型修长,身高目测有一米九左右,头离车顶不远,双腿在车厢摆不开。也没有不管她,而是把她抱坐腿上,让她枕头他的胸口睡觉,还给她盖了一件他的黑色西服。
好!很好!
相比丧心病狂的程云仓和五个嫖客,他做她第一个男人,是昨晚最好的选择。
至于他反复承诺的负责,她不需要。
她忍着散架的疼痛悄悄离开,离开前清空了汽车行车仪的记录。
*
顾夜霆情绪低落。
他坐在车上,五官绷紧,眸色暗沉,周身流转着抑郁的气息。昨晚他说过会对她负责,说过睡醒后要和她好好谈谈,结果一睁眼,车里只剩下他,她跑了。
“对不起顾总,我来晚了。”
温随安是他的首席助理,匆匆赶过来站在车窗外:“我不知道您昨晚又被二夫人算计了,是您逃出来之后,二夫一直找不到您,气急败坏给我打电话,我这才知道您出事了。”
“不是你的错。”
是婶婶的错,是婶婶出手害他。
十年前顾家出事,一夜之间顾家只剩他和婶婶。
他把婶婶捧成顾家最高权威,把婶婶当成母亲,及时行孝,唯命是从,可婶婶恨他。
他体质特殊对葡萄籽油过敏,过敏症状宛如中了邪药。昨晚婶婶又在他菜里放了葡萄籽油,又想和六年前一样逼他和叶林熙在一起。叶林熙是她的人,她想联合叶林熙一起折磨他。
是的,婶婶不仅恨他,还十年如一日的变着法子折磨他。
每次折磨他的时候,她会咬牙切齿的羞辱他:“这些都是你该受的。顾家该死的人是你是你是你。你不配活着,更不配活得亮丽。你就该抑郁,就该失眠,就该食难下咽。顾夜霆,你给我好好记住,你要么一了百了的死,要么生不如死,像你这种扫把星不配有人对你好。”
是他不配。
所以,明明是女人最重要的第一夜,她还是跑了。
是他不配。
所以,她不想他负责,不想和他谈,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情绪低到了尘埃。
可是……他还是想找到她。
不管配不配,他还是想听她亲口拒绝。
她没有亲口拒绝,他心里就会一直惦记这事儿,因为母亲在世时反复教育过他:“不要因为女人长得漂亮,你就去占她便宜。你和她发生了关系,就要对她负责。感情和事业一样,要有始有终光明正大,要行得正坐得端不留诟病,万万不能跟那些风流子学那些登徒子习气。”
昨晚他也是第一次,可女人的贞洁和名声到底要更重要些!
不管配不配,找到她问问,让她亲口对他说:“查!”
温随安立即查监控,可是他躲的地方是一片临江傍山的荒地,没有监控。查行车仪记录,结果记录被清空。尝试恢复数据,结果数据没恢复,行车仪还反复自动格式化。如此一来,行车仪也不行,只能靠顾夜霆。
“顾总有没有看清她的脸?我们找个画师……”
“没有!”
昨晚婶婶势在必得下手很重,他的症状比六年前难受百倍不止。逃出来之后,他勉强开车撑到这里,之后的视线就一直是白茫茫的雾色,没法看清她的脸。
但是,他有用心记忆她。
她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身材很好,体型偏瘦,腰细的只有他手掌长,只敢轻轻扶着。她情绪很丰富,一会儿哇哇叫,一会儿呜呜哭,一会儿又骂骂咧咧像只炸毛的猫,听声音质感年纪应该在二十岁出头。
她身上还有一股香味。
随着出汗的多少,香味或浓或淡。可一旦不出汗,香味就没了。
她的香味不是香水味,也形容不了具体是什么香味,但是再闻到他肯定能认出她。
他还留了一手,从后座卡缝摸出一个翡翠玉镯,不是她落下的,而是昨晚趁乱时从她手上撸下来,就为了以防万一:“去问问,见谁戴过这个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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