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脾气暴躁，我妈经常挨打。

我劝她将我弟送到管教所，不料她转头就告诉我弟：

“你姐说你再动手就把你送到管教所，但妈爱你，妈才舍不得。”

后来我弟大怒，将我从楼梯上踹下来。

我倒地后，我妈没有叫救护车，反而想着如何帮他脱罪。

最后我在他们两人的讨论声中死去。

再一睁眼，我回到我妈向我哭诉邵程远打她的那天。

这次，我说：“妈，我弟打你是和你亲近的表现。骂是爱，打是亲。”

……

我死后，我的魂魄一直跟在我妈和我弟邵程远身边。

我妈焦急地和邵程远商量着要统一供词，一口咬定是我自己摔死的。

一个年轻的警察在听完母亲的证词后，提出了怀疑。

而邵程远，正在审问室外直勾勾盯着我妈的方向。

审讯室桌前，我妈泣不成声：

“楠楠自小性格古怪，我从小都没有怎么管过她。我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她就在楼梯台阶上冲我发火，她没站稳，自己跌下来摔死。”

警官面前的测谎仪出现异常提示。

我妈右手也轻微颤抖了一下，这一细节被年轻的警官捕捉到了。

但我妈还是一口咬定是我自己跌下来摔死的。

我只觉得可笑，我被他们害死后，她还往我身上扣这样的帽子。

邵程远是她的亲儿子，我就不是她的亲女儿吗？

有些母亲的想当家里男人供桌上的祭品，不仅献祭自己，还要拉着自己的女儿。

我妈在我死后快速处理掉邵程远沾血的衣物，所有不利于他的证据被毁掉。

此外，邵程远猛然掀开我妈的袖子，露出了青青紫紫的伤痕：

“我姐不仅精神状态有问题，还经常打我妈。”

我从未见过如此无耻的人，我恨不得和邵程远当面对质，家暴的人是他！

但我只是魂魄，我无论怎么呼喊都没有任何作用。

我妈也趁机抹了抹眼泪：

“那天，楠楠心情不太好，冲我和程远发脾气，我们不敢招惹她。不想，没过多久，她上楼梯的时候气得没有站稳，就自己滚下来摔死了。”

邵程远也附和道：“是啊，我们也没有说太重的话，她自己就摔了下来。”

真是我的好弟弟啊。

我只觉得心里凉飕飕的，如果我魂魄也有温度，那可能现在我都能将整个房间冻住。

我死的那天，邵程远像往常一样要动手打我妈，我拦在我妈前面大声呵斥他。

邵程远放下了手里的棍子，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就砸向我的脑袋。

我为了保护我妈，我挨了弟弟两个啤酒瓶，可我妈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后来弟弟直接将我按倒在地上，狠狠踩着我胸腔，直到我完全动弹不得，他才将我推到楼梯上，任凭我滚落下去。

我死的时候只有十八岁。

而我拼命保护的妈妈，在我倒地后，不但没有叫救护车，也没有报警，而是和邵程远商量统一口供。

她一直努力将过错推到我身上，全力让邵程远摆脱嫌疑。

对面的警官也说：“这是死者的亲生母亲，她应该最了解她自己的女儿。那这次可能就会判定为意外死亡。”

“现在的姐姐啊，怎么都见不得亲妈对自己弟弟好，都是那么善妒的吗？”

“我那时候，姐姐就是要照顾年纪小的弟弟的。还好他弟弟懂事，不然她妈老了还能依靠谁啊？”

尽管有一位年轻的警察反复提出种种疑点，但都没有被重视。

最后，邵程远和我妈都被判定没有过错，我的死被认定为是意外身亡。

后来有人举报邵程远有暴力倾向，存在家暴行为。

邵程远还是被送去管教所。

面对警察的质疑，我妈还一直坚持说弟弟没有问题，只是脾气差了一点。

我妈在弟弟被带走的那天痛哭流涕：

“程远，你在里面听话，妈等你回来给你炖排骨吃。”

邻居不解地问了句：

“许姐，我听说你这儿子经常打你？你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我妈连连否认：“那是我儿子是想和我闹腾，一不小心下手重了而已。你别瞎说。”

本来，我马上就能参加高考，逃出这个家的。

我周末也可以一直留校不回家的，但是我上次看见我妈背后的伤口后，不忍心留她和弟弟独处，才回来的。

没想到我最想保护的人一步步把我推向死亡。

我不甘心，我的魂魄越来越高，越飞越远。

再一睁眼，我回到了我妈向我哭诉邵程远对她动手的那天。

这次，甘愿做祭品的妈，暴力的弟弟，我统统不要了。

我妈还要做我弟的祭品的话，没关系，那就让她献祭自己，休想再拉着我一起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