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医院突然通知她找到了合适的肾源,可以立刻进行手术。
那场手术,让她重新获得了生命,却也让她背负了沉重的心理负担。
她从未见过那位无私的捐献者,甚至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和姓名。
每次想到这个,她的心中都充满了感激和愧疚。
如今,望着这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林新月忽然觉得手术刀口处隐隐作痛。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心灵的共鸣,还是仅仅是一种巧合。
“这人也太可怜了,那些犯罪分子真坏!”
看到我的惨状,小成忍不住说道。
“头跟指纹都没有,无法确认死者身份,去采集DNA样本吧。”林新月检查完,缓缓开口道。
林新月脱掉了手套,看起来冷静而又克制。
出了解剖室,林新月下意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我知道她在看什么。
我记得,曾经的每个傍晚,我都会准时发来消息:“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或者是“天冷了,记得多穿衣服。”
每当她加班到深夜,我总会贴心地问:“要不要给你送点宵夜?”
那些日子,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甜蜜和温暖。
然而,此刻的林新月看着手机屏幕,眉头却微微蹙起。
她发现,我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再发来任何消息了。
我的头像栏已经沉到了联系人列表的最下面。
她有些烦躁地点开我的头像,映入眼帘的是那几条十天前发给她的信息。
我质问她跟江嘉诚的关系,然后我们激烈的吵架,我一出院就搬走了,林新月一直以为我在给她赌气,也想给我个教训。
所以到现在,她都没有理过我。
而已经死了的我,自然也不可能去联系她。
她狠狠地咬了咬唇,似乎有些生气。
而飘在空中的我却有些不解,曾经她嫌弃死了我的啰嗦,现在没人啰嗦她了,她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怎么了?跟威哥闹别扭了?”
程队长忽然走过来,感叹道:“说起来,我都好几天没见威哥了!”
“没有,他家里有事,去探亲了。”
林新月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哎,说起来威哥是真可惜,他明明有那么好的前程,不知道为啥却忽然想不开,要不然这个队长就是他的!”
程队长玩笑般的感叹,“不过也是,自从你做完换肾手术后威哥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的肾也丢了呢!”
说完这话,程队长便摇头离开了。
只留下林新月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忽然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具尸体。
随后她便嘲讽般的摇头。
杜威可是一个命硬的人,曾经中弹离心脏只有半寸远都没死。
里面的人怎么可能是杜威?
深吸一口气,她找到我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是冰冷而又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新月眉头紧锁,她不禁想起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争吵,那些尖锐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她咬了咬唇,再次拨打了我的电话,然而结果依旧。
她不知道,那个曾经对她无微不至、嘘寒问暖的男人,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躺在解剖室的冰柜里。
而我的灵魂,正在旁边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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