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离校不远的一个蔬菜棚里。

被霸凌时我打电话求妈妈：“救救我，我害怕！”

她轻飘飘一句：“你不就喜欢勾引男的吗？我现在忙着送你弟弟去钢琴班呢！”

原以为我的死对她是件无足轻重的事，

但她疯了，连宝贝儿子都卖了。

......

我死了，憋死在一个冰冷泥泞的大坑里。

我的高中校服被撕破，浑身淤青血腥。

疼得喊不出声，却被活活埋在学校几里路外的蔬菜棚子里。

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我死后的第三天才有人四处寻找我，顺着众人的手电走过自己学校的路，慢慢飘回家。

妈妈坐在沙发上，不耐烦地应对着警察的询问。

“徐女士，你这三天都没发现孩子没回家吗？学校老师反映多次联系你也联系不上！”

“那么大的孩子还是叛逆期，谁管她离家出走哪去了！死外面不回来正好，省得天天找她弟弟麻烦！”

警察这时瞥了眼正在趴在地板上打游戏飙脏话的弟弟，顿时皱起了眉。

“可是徐女士，学校老师都说徐静同学平时特别听话乖巧，看起来不像离家出走的孩子。”

八年级的弟弟插嘴道：“赔钱货谁管她去哪了，死了也不管我们的事！”

这话我好像是听惯了的，此刻死了却仍觉刺耳。

女警瞪了他一眼，妈妈立马跳起来：“你干嘛瞪我宝贝儿子，要是他吓坏了我一定到警局闹到你开除！”

看着妈妈的样子，我突然想起在弟弟出生前我还不明白什么叫重男轻女。

我只知道我五岁时爸爸走了后，妈妈就没有再抱过我。

她总是拿着酒瓶，头发乱糟糟地对我发脾气：“都是你这个赔钱货！你为什么不是个男娃！”

发完脾气就朝我扔酒瓶子，光是被砸晕就有四五回。

可是我不敢哭，也不敢发脾气。

确实可能都是我的错吧，要不然那么温柔的妈妈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六岁前她的头发总是那么香软，脸上也常挂着笑。

她喜欢抱着我给我念故事，在蓝沉沉的夜空下对我唱《月亮弯弯》；她喜欢给我吃她做的各种小甜点，然后听到我拍马屁的时候给我一个甜甜的吻…

她曾经是这样的妈妈呀！

那是一段多美好多甜蜜的时光，可是爸爸因为我离开了妈妈，所以妈妈冲我发脾气也对。

只要我像男孩一样强壮能干，妈妈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可还等我没变高变壮，就有了个新爸爸还有个小弟弟。

弟弟似乎有魔法，他让妈妈又变回温柔的模样。她会轻声细语地哄他睡觉，也会耐心高兴地陪他玩耍。

而我却仿佛已经早已失去了这种魔法。

妈妈看着我的眼睛越来越冷漠，我也再没有看过她的一个笑容。

如果她的爱是计量杯，弟弟那杯肯定是满的，而我只能看着，然后用自己的泪水填满杯子欺骗自己。

“警察同志，我家女儿我清楚得很，很会骗人的！她早和好多社会青年混一起了，指不定就是逃学出去玩了！”

女警实在受不了：“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孩子不见了也不着急！”

弟弟打完游戏懒散起身：“我看你们都是被她耍了，她不止一次两次闹失踪了！就是看妈妈更喜欢我，在闹脾气呢！”

两个警察狐疑地对视了一眼，摇摇头离开了我家。

弟弟等警察走后就使唤妈妈出门给他买奶茶烤肠，然后偷偷潜进我的房间偷拿我的手机。

开机，输密码，登录微信，查看钱包。

一气呵成。

“走了更好！现在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断我财路，就得给我上供！皮肤上新优惠这么多我不买不就亏了，正好你存这么多零花钱也没用，就给我使使！”

看着黑暗里他猥琐的小眼睛，我心念电转，又记起来这小子做的腌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