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执意请律师为她的杀人犯儿子辩护减刑。
我极力阻拦,她终于妥协。
她的儿子最终被判死刑。
十年后她却污蔑我强暴她女儿。
我名声扫地,一病不起。
她不仅对我置之不理,还顺走了我所有家当,带着新姘头将我活活气死。
“要不是你阻拦我,我唯一的儿子也不会死。”
我这才知道她一直恨透了我。
再睁眼,我回到命运扭转的那一天。
女朋友正无助地拉着我的手,声泪俱下。
“老喻,我听说自卫杀人不用死刑,咱们请个律师帮小海辩护吧。”
我笑道:“他是你儿子,你自己决定就行。”
……
我看着正与律师通话的黄翠兰,心里的愁云散开了不少。
我重生了,重生的时机刚刚好。
我还没多管闲事地阻拦她。
既然她想捞她那个无恶不作的儿子,那随她去吧。
我的敷衍应付让她误以为我是支持她的。
所以挂了电话,她想也没想对我开口。
“老喻,价格谈好了,一万块,一会儿把你这个月的工资取出来,加上之前咱俩存的六千多块就够付了。”
我俩的经济条件并不是很好。
我虽然拿着铁饭碗,但每个月也就三千多块钱的工资。
黄翠兰没文化不识字,一辈子都是家庭主妇。
所以她很节俭,一分钱掰成两分钱花。
可如今为了她那个禽兽不如的儿子,她居然要将所有积蓄拱手让人。
我皱眉问:“咱俩不生活了?”
“咱俩坚持坚持,下个月你不就发工资了吗?”黄翠兰指着窗台上晾着的几块腊肉道:“再说,这不还有些腊肉吗?咱俩吃三个月都吃不完的。”
天天腊肉,她不怕咸得慌,我还怕齁死呢。
我突然想起上一世,她趁着我生病住院,将我放在家里的贵重物品收刮一空,只留下阳台上几块孤零零的腊肉。
我想起前世的凄惨,更加坚定了与她分手的决心,想从我这儿拿钱,门儿都没有。
“小兰,实话跟你说吧,我前几天做了白内障手术,钱都花了,还跟同事借了点,你可能得另外想想办法了。”
黄翠兰的脸色立马变了,她将手里的水杯重重地搁在火炉上,尖着嗓子怨怼道:“你做手术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你怎么能借钱?以后工资用来还钱了,我们怎么生活?!”
“医生说是个小手术,我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至于生活嘛……”我指了指黝黑的腊肉:“你刚才不是说三个月也吃不完吗?忍忍就过去了。”
黄翠兰哑口无言。
用她自己的话堵她的嘴,这招真好使。
黄翠兰匆匆出了门,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要去找谁想办法了。
一定是她那个赶根赶种的白眼狼女儿。
我和黄翠兰原本都有自己的家庭。
我跟老婆离婚后的第五年遇到了她,那会儿她刚死了丈夫,两个孤独的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那个年代二婚不是件光彩的事,所以我俩一直没领结婚证。
如今想来,倒是老天爷冥冥之中对我的保护。
果不其然,当天晚饭后,膀大腰圆的陈贵凤就冲到了我家门口,后头还跟着满脸怒气的黄翠兰。
“喻叔,我妈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我看见陈贵凤就来气,上辈子为了帮她妈出气,不惜用自己的清白污蔑我,枉我一直将她视如己出,典型的恩将仇报。
我白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地点燃烟斗:“怎么啦?”
“你还有脸问?”陈贵凤是镇上出了名的小泼妇,她叉着腰,提高嗓门,将邻居故意引了过来。
“我妈跟你这些年任劳任怨,啥也不图,现在我弟弟出事,就跟你拿三千块钱,你至于这么扣扣搜搜的吗?”
黄翠兰也附和:“老喻啊,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可这次人命关天啊。”
镇里的人还不知道陈贵海杀人的事,大家伙都以为他是在外头打工遇到了麻烦。
邻居张婶子向来爱多管闲事,靠着一面之词便开口帮腔:“老喻啊,小凤说得也没错,夫妻本来就是一体的,小海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听到有人支持,黄翠兰和陈贵凤的脸上扬起一丝得意。
她们知道,捧着铁饭碗的我,最在意的就是体面。
只要事情闹大,我肯定会先低头。
可是重活一世的我想明白了,那些所谓名声啊颜面的,都不如活得开心重要。
“小凤啊,你这话就不对了。叔我有没有钱你们娘俩不知道吗?我的工资哪回不是一分不剩给你妈的?”
我看向一直躲在陈贵凤后头的黄翠兰,问:“翠兰你说是不是这样?”
所有人的眼睛盯着黄翠兰,黄翠兰不敢说谎,心虚地点了点头。
陈贵凤继续胡搅蛮缠:“那是以前!这个月的工资你给我妈了吗?”
我叹了口气,满腹委屈的模样:“小凤啊,为了你们娘仨,叔这些年医院都不敢进,要不是怕将来瞎了没法照顾你们,叔也不想花钱去做手术啊。”
陈贵凤理亏,但还是不肯认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就不会找朋友借吗?好歹你也是正经单位的,三千块钱还借不到吗?”
我真是气笑了。
这些年我的工资不仅要养自己和黄翠兰,还得养着她那双儿女。
日子过得拮据,但我总觉得是我该做的。
毕竟黄翠兰确实跟了我很多年。
没想到,竟然把这俩儿女养成了理直气壮吸别人血的蛀虫。
“小凤啊,叔为了做手术把能借的都借了,你让叔再上哪借去?”
围观人群从一开始的看热闹,转成了对我的同情,他们纷纷开口劝说。
“贵凤啊,你叔也不容易,你就别逼他了。”
“是啊,人还生着病呢。”
黄翠兰和陈贵凤本来以为可以像以前一样把我拿捏得死死的,却没想到被我三两句话就打发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母女俩灰溜溜地逃了。
本以为她们不会再招惹我,谁知我还是低估了俩人的脸皮。
三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办公室的小吴急匆匆地跑进来,面红耳赤道:“叔,外头有一伙混道上的找你,你快去看看咋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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