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里有个传言:
将刚刚成年的女孩泡在水里七七四十九天,再将尸体身上人皮剥下来,制成祈福娃娃,摆在房间里,日日用鲜血供养,
就能趋吉避凶,招财进宝。
我原以为这只是个传说,
直到那天,妹妹消失了。
1
前几天,我被搬砖时被从天而降的砖头砸在脑袋上,晕死了过去。
我家只有我爹一个男人。
家里的地都得指望着我爹来耕。
如果我爹没了,那我们娘仨也就失去了生活来源。
为了给他治病,我娘四处寻医问道,找了许多偏方,但都没什么作用。
后来,村子里的神婆告诉了我娘一个偏方。
那天,我娘带着刚满十八周岁的妹妹回了娘家。
七七四十九天后,我娘回来了,可妹妹却不见了。
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问我娘:
妹妹呢?
我娘怀里抱着个栩栩如生的纸皮娃娃,笑得十分开怀。
她并没有回答我说的话,而是兴奋地将那纸皮人俑放在大堂最中央,嘴里嘟嘟囔囔:
[嘿嘿,你爹的病有的治了。
高人给了娘一个祈福娃娃,只要将这个娃娃供养好,你爹的病慢慢就好了。]
可我看着那娃娃鲜红的嘴角,总感觉十分奇怪。
我娘笑呵呵地拿出毛巾,认认真真地擦拭着纸娃娃,转头对我认真地嘱咐:
[妍妍,你可得记住了。
这祈福娃娃每天要喝三顿血。
每天早上八点,下午四点,和凌晨十二点,
你去把家里的猪杀了给娃娃喝血。]
我看着那白森森的娃娃,莫名感觉到一阵恐惧。
娃娃的嘴巴血红血红的,一双眼睛瞪的极大。
更令我觉得恐惧的是:
这纸娃娃,扎着一对和妹妹一模一样的羊角辫。
我妈似乎心情很好。
她乐呵呵地哼着歌就打算进屋,
却被我拦住了。
莫名得,我总觉得妹妹的消失似乎和这纸娃娃有关系。
我盯着妈妈的眼睛:
[妈妈,妹妹呢?]
我妈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接着,她断断续续的回答:
[哦,你妹妹呀,她被高人看中收成徒弟了,以后就不回咱家了。]
我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妹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
哪怕她要离开,也一定会回来告诉我一声的。
我妈在撒谎。
[瞎妞子!
还等什么呢?
这马上就快四点了,赶紧去杀一头猪,每天接点血,来给祈福娃娃喂血!
耽误了你爹的病,老娘砍了你!]
我妈凶神恶煞地狠狠踢了我一脚,大骂道。
我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感到一阵惊悚。
这,真的是祈福娃娃吗?
谁家祈福娃娃要靠喝血显灵啊?
当我端着一碗猪血走进房间时,
我妈正喜滋滋地将祈福娃娃擦拭干净,摆在我爹的床头上。
她乐呵呵地对我爹说:
[老头啊,你的病马上就要好了,再等几天,娃娃就显灵了。]
我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但我注意到:
我爹看向那祈福娃娃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贪婪。
就像是野兽看到猎物时的眼神。
[瞎妞子,快点!]
我妈看到我,张开嘴来,暴怒地大喊着。
更诡异的是:纸皮娃娃脸上的表情,竟然和我妈一模一样。
[瞎妞子,快点!]
我感到一阵惊悚。
但是没办法,迫于我妈的压力,我只能颤颤巍巍地端着一碗粘稠的猪血,走到纸皮娃娃面前。
下一秒,
那纸皮娃娃竟然嘟起了嘴。
她那张猩红猩红的嘴巴一张一合,像个真实的婴儿一般**着碗里的猪血。
更吓人的是:
那娃娃的脸上竟然还露出一丝丝享受的表情。
这根本不是什么纸片娃娃!
它给我的感觉,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随着祈福娃娃吸食的血液越多,
它身上那白花花的纸片也慢慢变得光滑了起来,看起来更加有质感。
莫名得,我总觉得那娃娃的皮肤,和人皮一样……
一碗猪血就那般被祈福娃娃全部吸食殆尽。
我妈开心地拍着手,嚷嚷着:
[不错不错!
不愧是那瓜娃子换来的祈福娃娃。
吸食血液越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你爹的病也就好的更快了!]
我端着碗的手猛地一颤。
刚才,我妈说这祈福娃娃是用瓜娃子换来的?
我妈总是喜欢将我称作瞎妞子,将妹妹称作瓜娃子……
难道,这祈福娃娃是用妹妹换来的?
我感到一阵恐惧,双手止不住地疯狂颤抖着。
那装着猪血的碗掉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割烂了我的脚踝。
鲜血汩汩地淌在地上,聚成了一摊鲜红的血堆。
就在这时,那被放在床头的祈福娃娃眼睛变得血红,
它的纸片身体一颤一颤,
就好像,按耐不住内心的渴望,想要吸食那摊地上的我的鲜血。
[妈!
那娃娃动了!]
恐惧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指着娃娃朝我妈大喊着。
但我妈似乎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
她的脸上,也如那个娃娃一样,带着贪婪的表情,死死盯着地上那摊人血。
三四秒后,我妈舔了一下嘴唇,朝我道:
[行了,妍妍,没啥事了,你先出去吧……]
她说着,又舔了一下干瘪的嘴唇。
我带着疑惑,拖着伤腿退出了房间。
但我总觉得:
妈妈似乎要做些什么。
我偷偷趴在窗子上,朝房间里面看去。
我看到:
我妈竟然趴在地上,伸出舌头舔舐着地上那一摊我的鲜血。
她的嘴角一片猩红,脸上满是满足的表情,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床头上,那个祈福娃娃猛烈地颤抖着,笑得很吓人。
[嘿嘿嘿……血!血!]
娃娃的嘴角咧得很大,扯在了眼眶旁边,占据了整整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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