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录音笔从包里掏出放在储琪面前。
她像是一早便知,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储琪,你后悔吗?」
储琪听到后,一反常态地笑了起来。
「我当然后悔,后悔没早点把他们全部杀掉。」
我没再说些什么,将录音笔收进包里。
在离开屋子前,储琪叫住了我。
我被她带领着来到走到牛棚后面的地窖。
地窖里没有灯光,储琪点了根蜡烛走在前面,我跟着她的脚步来到一口大缸面前。
「你不是想知道那些男人去哪了吗?」
储琪突然停住,眼前的大缸不言而喻。
记得刚来村里时听村长说这里的村民每家都有一个地窖,放着一些过冬的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我犹豫地看向储琪,她的眼神早已不是我初见时的那般无神,此刻充满地戏虐和得意。
我将竹编的盖子从大缸上挪开,袭面而来的血腥味使我不自觉地捂住口鼻。
储琪走到我身边,把蜡烛凑到我的脸前。
微弱的烛光照着大缸里的血水,我感觉到后背有一只手将我的身体推向前去。
女人的力气终是敌不过男人,我假意耸肩,趁机挣脱了后背上的手。
只见储琪一手拿着蜡烛,并一只手将一个大号汤勺递到我手中。
我明白她的意思,汤勺没入缸底时那股血腥味更加浓烈,伴随着的还有动物尸体腐烂的恶臭。
汤勺搅动,抬起,一块类似椎型的骨头裸露出来。
「那是他的肋骨。」
储琪得意地向我介绍。
汤勺再次没入,捞起,是一块比刚刚更大些的血骨头。
「那是他的臀骨。」
再次捞起时,伴随着储琪凌冽的笑声,我看清楚了勺底骨节分明的东西。
「那是他的手指。」
话从我口中说出时,汤勺彻底没入缸底,再也没有捞出。
我接过储琪手中的蜡烛,烛光将她的脸照得泛起红光,她看着我笑得更加大声。
笑声在潮湿的地窖格外空灵,此刻的储琪像个幽灵。
这不是我印象中的储琪,却也是我认识的储琪该有的模样。
突然,刺眼的光映在潮湿的地窖里,地窖的入口被掀开,大片的手电筒灯光照在我和储琪脸上。
该来的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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