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浴室门打开了。
江柏言穿着白T,眼尾狭长殷红,碎发湿润散在额前,整个人透露出一种似有若无的欲气。
我咽了咽口水。
江柏言也瞥见了我,见我直勾勾地盯着他出声道。
「有事?」
我噎了一下:「江柏言,咱俩和好吧。」
江柏言拿帕子的手一顿,看向我道:「和好?」
他嗤笑一声语言里尽是讽刺:「和哪门子好,我们高中不是已经和好了吗?」
我又噎住了,那时候是我年轻不懂事。
江柏言跟我是青梅竹马又是邻居,从小学到初中我妈总是爱拿他跟我比,我跟他本来关系很好无话不谈。
初中时我逐渐叛逆了,直接疏远了他,也有了新朋友。
江柏言来找我谈过一次,他拽着我的手眼眶湿润,祈求般看着我。
他说:「安安,不要不理我,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他这幅样子倒像是我欺负了他。
我甩开他的手:「你哪里都没有做错,你太优秀了是我配不上你,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说完我就离开了,江柏言在后面哭得近乎失声。
他小时候很弱的,一直都是我保护他,等我心软跑回去找他时他已经不在原地了。
我没想到的是,次日月考他的成绩一落千丈,比我还差了。
我不敢想原因。
可当江柏言再次出现在我的班级门口时我已经清楚了原因。
他笑弯了眸:「安安,我现在可以当你的朋友了吗?」
我慌了,再次拒绝了他,并且警告他如果再故意考砸我就永远也不理他了。
后来高中我们还是同校,他刚开始找过我许多次,后来就再也没找了。
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关注着我。
高中毕业填报志愿时,我为了彻底摆脱他就假装要跟他和好问他填哪里。
江柏言很开心,他说:「你填哪里我就填哪里。」
我看见了他遮掩住的S大录取通知书,他是保送生。
我笑了,告诉他我最近成绩进步很大,我要去S大。
他特别开心,和好这天我们好像回到了从前,这其中的几年冷淡都烟消云散了般。
可最后我成功被H大录取了,和S大相距三千公里。
他这次没哭,平静地问我为什么。
我回了:「因为我不想跟你一所大学。」
可最后我们还是在H大相聚了,还是同一个专业同一间寝室。
我很惊讶,他却对我笑了。
他说:「周梓安,你别想再摆脱我。」
从此以后他没有再来缠着我,而是尽情展现他的优秀,处处压我一头,我倒是更像个背景板了。
本来H大就比不上S大,他一个S大的保送生到了这里就是金字塔尖尖。
我们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僵硬。
记忆回笼,江柏言的脸好像跟当时问我为什么的那个他重合了。
不过一个是悲伤,一个是嘲讽。
江柏言又道:「怎么,现在又想出什么好主意摆脱我了?」
我磕巴了一下:
「不,不是的,就是想和你道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把关系弄得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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