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对我怒吼,目眦欲裂看着麻雀尸体。
宁可心找了一个漂亮盒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它捧了起来。
哥哥声音干涩:“你在干什么?”
宁可心眼眶红红的,吸了吸鼻子,勉强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哥哥,我们让小鸟好好睡吧。”
哥哥神色微怔,目光柔和下来,摸了摸宁可心的脑袋。
“好。”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明明,哥哥的摸摸头是我的专属啊。
我忘却了刚才的不愉快,蹭到他身边撒娇,却被他狠狠推倒在地。
“哥哥?”我茫然道。
“别叫我哥哥!我没有你这样恶心的妹妹!”
他甩下这句话,牵着宁可心的手离开了。
为了讨好哥哥,我央求着父亲给我买一只小狗。
小狗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哥哥一定会原谅我,还会摸着我的头,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
可是却遭到了父亲的拒绝。
“你怎么不多跟可心学学,她乖巧懂事,不像你这么任性。”
可心。
又是可心。
我哭道:“我才是你们的女儿。”
看来用小狗讨好哥哥的计划失败了,我颓然的离开了父母的卧室。
仅仅是第二天,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家。
所有人都闻声而去。
父亲的脚鲜血如注,肉里还镶嵌着几块透明的玻璃碎片。
我连忙跑过去,担忧道:“爸爸,雯雯帮你打120。”
“你在装什么呢?”
父亲咬牙切齿的看着我,眼中充斥着浓郁的忌惮与恨。
我大脑一片空白,懵在了原地。
母亲突然痛苦跪倒在地,用手狠狠扇自己的脸,带着一股子歇斯底里。
“你爸动物毛过敏,所以他给你买了小狗玩偶!”
“他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啊?!”
她突然站起身,一脸狰狞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为什么生了这种畜生?!”
我艰难的挣扎着,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宁可儿站在哥哥身后,她嘴角的弧度拉长,似笑非笑地蔑视着我。
突然,她抱住了父亲,难过道:“爸爸,可以把那个小狗玩具给我吗?”
“姐姐不喜欢,我喜欢,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
我视线朦胧的看着桌上的小狗玩具,忍不住流下了泪。
从那以后,我似乎成为了这个家里的陌生人。
明明是亲生的孩子,却因为误会,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和表妹其乐融融。
这是宁可心最喜欢看到的戏码。
就比如她这次的20岁生日。
父亲不耐烦地在客厅走来走去,从刚才开始,他连续给我打了十几通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烦躁不已,“白眼狼就是白眼狼,翅膀长硬了,她这是准备跟我们对着干吗?!”
母亲突然想起什么,犹豫道:“前段时间,她不是说自己被人跟踪了。”
哥哥翘着二郎腿嗤笑,“妈,你可别被她骗了,她从小鬼话连篇。”
“我看啊,她就是想装可怜。”
我苦笑一声,内心忍不住的酸涩难捱。
可是哥哥啊,我从来没有说过谎话,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哪怕是一次也好。
我为自己低落的情绪感到好笑。
半个月前,我半夜打完工后,隐约感觉到一股黏腻的视线缠绕在我身上。
我警惕的转过身时,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本以为是错觉。
却在这半个月内愈演愈烈,甚至白天都会感受到。
我突然想到哥哥的朋友也在x市,试图寻求他的帮助。
“李雯,要不你在大街上随便拉个男的,伺候一夜看他愿不愿意做你男朋友。”
我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毕竟在哥哥的眼里,我就是世界上最低贱的人。
看着天上厚重漆黑的云层,刮来的寒风让我硬生生打了个冷战。
之后,哥哥那这件事当笑话,讲给了家里所有的人。
妈妈特地来嘲讽我:“什么跟踪不跟踪的,也不用特地说这种谎话,因为你说的每一个字,我们都不会信。”
我的内心空洞虚无,对家人的辱骂已经感到麻木。
只是干巴巴的解释,“我没有撒谎,是真的。”
突然,父亲对我吼了一声:“那你就去死啊,你死了我们全家开宴会。”
电话挂断后,我强忍着呜咽倚靠在墙上。
一辆车的远光灯突然亮起,刺目的光线让睁不开眼。
有人站在我身后,用粗糙的手搭在我肩膀上,耳边低语:“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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